酒醉亦休

日长似岁闲方觉,事大如天醉亦休。

兄弟CP的隐藏剧情(同人文,非分析贴) 上

国一的时候,王振文单身多年的钻石王老五爸爸,终于喜大普奔地结婚了!

和宴会厅中央舞台上相对抹泪的新婚夫妻相比,王振文可以说是相当冷静了,就是眼圈稍微红了那么一点点,不要误会,他不是舍不得自己老爸被分给别人了,只是为了自己终于不用再吃他爸做的、所谓的“爱心餐”所以喜极而泣。说是什么饱含了如山峦般深沉的父爱,结果多半时候都没尝出来父爱来,没炒开的盐粒倒是吃了一嘴。

“哎,你怎么都这么冷静啊,你爸终于有人要了诶。”坐他旁边的小男生用手肘捅了一下他的腰眼,然后扯了两张餐巾纸擦眼泪。他翻了个白眼,说:“你别哭了好吗?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天嫁女儿嘞。”

“靠,再乱说我打你哦。”夏宇豪随便在脸上划拉两把,开始吃东西,一边吃一边问:“哎,那边几个是谁啊?怎么都没见过。”

王振文扫了眼邻桌,说:“阿姨儿子的同学啊。”

“你阿姨还有儿子哦,”夏宇豪眼睛一瞪,抄起杯子喝了口可乐,王振文无语道:“你不会想想看阿姨多大了,有儿子很奇怪吗?”

“哎哎,哪一个啊?”夏宇豪一边戳他一边朝那桌看个没停,王振文手一指离舞台最近的那个男生:“就那个啊,和我们一个学校,不过在读国二,而且好像是学校排球队的,我有听阿姨说过。”

“哇,”夏宇豪看看他又看看王振文,手一拍他后背,笑道:“哎他身材不错诶,还比你高,你打不过他的吧。”

“神经病,你话很多诶。”王振文往他嘴巴里塞了一个鸡腿,思绪却被完全带歪了,偷偷看了眼张力勤,对方正在认真地看着台上的新人,眼神沉静温柔,嘴角笑意浅浅。

他们之前有见过面的,好像是比自己高了那么一点点,可是感觉他脾气不坏,应该不会欺负人的……吧?

不知道是不是他和夏宇豪动静太大了,张力勤忽然看了过来,王振文吃了一惊,一下子忘了该怎么办,就这么一脸呆滞地和他隔着一桌子人对视,对方貌似也被他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,但还是好脾气地冲他笑了笑,转头和旁边的同学说话去了。

夏宇豪吃到一半才发现旁边的人在发呆,他含糊不清地问道:“哎,你怎么不吃啊,这菜不错诶。”

王振文被他喊回了神,随便夹了一筷子凉拌海蜇塞进他嘴巴里:“你吃你的就好。”

满桌琳琅的好菜,他却不知为何,没了吃的兴致。

婚礼结束之后,宾客散尽,他爸春风得意地挽着自己终于娶到手的新娘,拖着行李箱冲他说:“儿子,爸爸要度蜜月去了,家里壁橱里有给你和哥哥留的生活费,要好好相处,不要打架。”

他潦草地点了个头,阿姨温柔地笑道:“振文,有什么问题去找力勤就好,我已经交代他好好照顾你了,要是他哪里做的不好,你就打电话告诉我,我收拾他。”

“好。”他冲她笑了笑,又偷眼瞄了一下旁边比他高半头的男生。张力勤点了点头,伸手搭在他肩膀上,说:“我知道了,我会好好照顾振文的。妈,叔叔,新婚快乐。”

少年的声音有些低哑,王振文不适地皱了皱眉,觉得有些喉咙发痒,像是被猫尾巴扫过一样。

从这一天开始,他和这个比他大一岁的男生,正式成了兄弟。家里空荡荡的房子从此多了些人气,碰上爸爸加班不回家,他也能吃到热腾腾的宵夜,入夜后,就算不把家里的灯全都打开,也不会觉得害怕,因为在除他房间以外的地方,总是时不时能听到一些声响,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在家的事实。

这样的感觉让他很安心,和新家人的相处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得游刃有余。张力勤果然如承诺过的那般,一直都在努力地做一个好哥哥,到哪里都照顾着他,他也渐渐为自己多了这样一个哥哥而觉得满足和高兴。

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小半年,王振文窝在家里和他哥打游戏,一局结束,他哥抬眼看了下时间,撇下手柄开始收拾东西,王振文立刻耍赖说:“你现在就去练球吗?再陪我打一局吧,一局就好。”

“不行,说好了只打一局,而且我已经来不及了。”他哥背上包,把排球捞在怀里,下巴一抬示意他看看书桌,说:“暑假都过了一半了,你作业还没开始动,不要打游戏了。”

“哎呀又没什么,不是才过了一半吗?”王振文扯了扯他哥的裤脚:“哥~再打一局吧,我保证,这局打完,我就放你去练球,而且等你回来的时候,我一定做完今日份的作业。”

“不行。”张力勤果断地回绝了他不合理的请求:“你不要再骗我了,每次都这么说,结果没有一次做到的,你今天一定要把作业写完,我走了。”

说完,他一拉背包带子就往外走,连头都没回,王振文气得不轻,从地板上跳起来,一边换衣服一边说:“就不做作业,看你能拿我怎么办!”

说完两步冲过去,一摔大门,先他哥一步出了门,还顺便瞪了人家一眼。

结果才出门拐了两个巷口,就迎面撞上了一个男人。王振文抬头一看,大热天的,对方戴着顶棒球帽还蒙了个口罩,一看就知道不正常。他警觉地后退两步,侧过身说了句“对不起”,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,眼神阴沉沉的:“你是王寅的儿子?”

王振文汗毛倒竖,冷汗顺着后脊梁滑了下来:“不是,你认错人了。”

他说着转过身,朝原路走回去,身后忽然一声暴喝:“王振文!”

王振文拔腿就跑,没跑多远就被追上了,对方一记飞腿踹在他后腰上,他踉跄了两步,身体失衡地往前倒去,滚了两圈撞上了旁边的高墙,人一下就懵了。刚刚那人追上来,抓着他的肩膀把人翻过来,王振文晕晕乎乎地听见他说:“对,就是他。”

等醒过来的时候,他已经被人装进了后备箱里,双手反剪绑在身后,浑身上下被捆的像颗粽子。额头上好像是撞伤了,汗水流过就一阵刺痛,浓稠的液体滑到嘴角处渗进来,一股子腥甜的铁锈味。

车厢里又黑又闷,他能听见车子飞速前行的声音,然而却什么也做不了,这种无力感让他很害怕,甚至觉得呼吸不过来。车子颠簸了两下,王振文身不由己地跟着抖动,一个不慎,额头的伤处重重撞上了后备箱顶部,他一下痛得叫不出声了,迷迷糊糊地又晕了过去。

下午刚和弟弟吵了架,张力勤整场训练都心不在焉,潦草结束活动回了家,到了门口就觉得不对劲——大门敞开着,院子里多了辆警车。

他两步跑进门,他妈正坐在沙发上抹泪,叔叔眉头紧皱,和警察说着话。张力勤霎时白了脸,把排球一扔就冲了过去:“妈,出什么事了?!”

“力勤!”妈妈扑进他怀里,哭着说:“你弟他……你弟被人绑架了,刚刚绑匪又打了电话过来。”

张力勤听完,一下就没了力气,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。

那是他长到这么大以来,最难熬的一个晚上。那天家里铃声不断,叔叔不断和绑匪周旋着,电话里不时传来粗野的喝骂声和振文低沉痛苦的呻吟,电话外是叔叔殷切地哀求和妈妈压抑的哭声。

什么都做不了的他只能站在房间门口,尽量不让自己妨碍到其他人。他抬眼往里一看,房间里杂乱无章,下午和振文玩的游戏手柄还扔在地上。脚下忽然被撞了一下,排球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,骨碌碌地滚到了他脚边,他俯身拾了起来,一把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
他平生第一次,这么讨厌看见排球。

“人找到了!”门口的警察一声大喊:“绑匪没抓到,但孩子已经在救护车上,被送往医院了!”

他妈捂着心口喊了句“谢天谢地”,叔叔一下没站稳摔回了沙发,嘴唇颤了颤,老泪纵横。这句话像是一剂强心针,一家人犹如逃过了一场死劫。

他们坐着警车到了医院门口,等了十来分钟救护车才到。车门打开,王振文躺在担架上被人推进了医院里。隔着一堆手忙脚乱的医生护士,张力勤看见了一脸血泥的弟弟,他昏迷着,头上绑着白色的绷带,昨天下午穿着出门的那件浅蓝色T恤衫上全都是扎眼的血迹。

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刻,世界在他眼前扭曲成团,周围一切嘈杂的声音都像是从碎纸机里走过一遍,被绞得细碎的音调钻进耳朵里,怎么都合不成一句完整的话。

振文……

急救室的红灯亮得刺眼,到了后半夜,手术才终于结束。王振文被推进了ICU,医生说他身上的伤还好,不算太重,就是额头的伤有点麻烦,虽然手术还算顺利,但可能的后遗症有一大堆,又说发生概率不会很高,弄得人心慌极了。

昏迷了三天之后,王振文终于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了。他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,醒过来的时候,他哥就趴在他身边,头发乱糟糟的,形象让人不敢恭维。

他浑身难受,没什么力气,只能勉强伸手戳了戳他哥的脸把人叫醒。好不容易等人睁开眼睛了,他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看见他哥跟刚通上电一样地弹了起来,脚下生风地冲出门外喊“医生”,声音大到震耳朵,跟平时温言软语的形象相去甚远。

不过他运气不错,医生检查完就说没什么后遗症,过段时间就能出院,出院后的一段时间里定期复查就好。

死里逃生的少年郎十分心大,在得知绑匪已经归案以后,大笑着骂他们都是“笨蛋”,炫耀一样地对他哥说:“哎,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?”

张力勤好脾气地附和着他的话,比以前还对他言听计从,弟控的程度空前地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,弟弟说什么就是什么,就算再怎么混账的话,只要是从他弟嘴巴里说出来,就全是真理。

不过这事有好也有坏,他哥对他越来越纵容的同时,看他也越来越紧了。除了在校时间,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寸步不离,他再也找不到机会出去浪了,作业也没办法拖着不做,可每次被看到快要崩溃的时候,只要一想到他哥为了他,已经严重到连最喜欢的排球队都退了,他一感动,就说不出赶人走的话了。

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了国二下学期,他也就慢慢习惯了他哥陪在他身边的感觉。后来他分了班,新班级的同学多半都不认识,又鉴于张力勤之前在安南的排球队里是种子选手,长得又好看,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,所以看到他哥每天寸步不离地送他来上下学,总有女孩子爱来问他俩什么关系,问了又问,让他烦不胜烦。

“哎,王振文,张力勤真的是你哥吗?你们都不一个姓,长得也不像诶。”

王振文无奈,默默地翻了个白眼,不耐烦地说:“我们又不同爸妈,怎么可能长得像啊?”

“这样啊,好羡慕你,他对你真好。哎,对了,那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退出排球队吧?”

王振文脸色微变,显然是有些不太愉快:“你管那么多干嘛?找揍啊?!”

“振文。”他哥的声音从班级门口传来,及时打断了他正准备实施的“校园暴力行为”:“回家了。”

他背好书包,警告地瞪了那个傻子一眼,他哥走过来,轻车熟路地把他的书包拿走了,问他:“肚子饿不饿,要不要在路上吃点东西?”

“没事啦。”

“那饼干给你,先吃点垫肚子吧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就这样过了没两天,他哥就去改了名字。本来新组建的家庭,互相之间感情稳定了,家庭环境也和谐的话,改个姓什么的也很正常,结果等回来的时候,他顺便看了眼户口本,震惊地发现他哥整个把名字全都改了,从“张力勤”变成了“王振武”,一个字都没留下。

“……”

王振文把户口本往他爸面前一伸,问道:“你们这样改也太过分了吧?”

他爸一耸肩,笑眯眯地说:“是振武要这么改的,你以后也要学着改口,习惯了就好。”

王振文把户口本还给他爸,推开他哥的房间,问道:“哎,哥,你干嘛把名字改成那个样子?”

他哥回头看了他一眼,说:“这样,以后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不是你哥了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王振文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么个理由,一下愣住了,回过神来以后很是不自在:“可是这样,听起来好像我才是哥哥一样。”

“如果你高兴,我做弟弟也可以的。”他哥继续一脸没脾气地说,王振文彻底无语了:“我才不要,我是不可能照顾你的。”说完把门一关,回了自己房间。

王振文本来以为,他哥为了他都把名字改成这个样子了,就算对他再好也该到头了吧,然而事实很快向他证明他哥因为弟控已经彻底疯魔了——王振武(对的就是王振武没错),为了他无故留级了。

从国三再到国三,就只是单纯地想要和他同一个班,今后能更方便地跟在他身边确保他的安全。

看完新班级的安排表,夏宇豪摇了摇头,拍着王振文的肩膀说:“你哥,这是把弟控的底线当成早餐吃进肚子里了吗?”

王振文目瞪口呆,这件和他紧密关联的事,全家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要通知他的吗?!

就这样,他最后一块自由的净土,也被他哥的魔爪染指了。

不过王振武虽然脾气好,但是体格毕竟摆在那里,每次他和夏宇豪四处惹祸的时候,他总能帮他们摆平,再加上学校里的老师都喜欢他哥,事件不严重的时候就对他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挨罚的次数显著下降。

尝到有哥哥的甜头以后,王振文开始变得越发依赖他哥了,整天都喜欢黏在他哥身边,甚至连晚上都喜欢去他哥的房间里和他一起睡。

其实,在经历过那次绑架之后,王振文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洒脱,夜里常常会做噩梦,不是被绑着丢在狭窄的后备箱里,就是被绑着坐在椅子上,怎么也挣扎不开。

本来过去一年多,他也习惯了隔三差五就被噩梦惊醒。可和他哥一起睡的时候,他一做噩梦就会被他哥叫醒,受惊吓的时间大大缩短,于是他干脆心安理得地在他哥的房间里长驻了。

王振武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,两个人就这样住到了一个房间里。每次王振文做噩梦,他哥就抱着他睡,轻声安慰他,慢慢地,做噩梦的状况消失了,可是抱着睡觉的习惯却没消失。

王振文喜欢他哥抱着他,这种感觉太让人安心了,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到了国三下学期,这种享受变成了折磨。

这一切全都源自于一个该死的梦!









PS:烂尾预警,结局写得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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